凤难为 第22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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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这话一出,王氏的脸就彻底白了——她光顾着赌气,钻了牛角尖,一时竟是忘了轻重。如今儿子一点醒,立时就明白过来了,颇有些后怕。
  谢俊成知道自家母亲被这一劝一吓已是明白过来了,于是便又轻轻安慰道:“有梅姐儿和荣哥儿在,又有这几年的夫妻情份,不到万不得已,李家那边也是不想和离的。明日我便去寻岳母,叫她来劝劝李氏。等李氏缓过来了,娘你再和她说几句软和话,把家事都交过去,这事大约也就能过去了。”
  王氏想着儿子的前程和自家的宝贝孙子,终于还是咬牙点了头:“也罢,为了我儿,我舍了这张老脸和她赔罪便是。”
  谢俊成暗暗叹气——自家母亲、李家以及李氏,若真要解决倒也不难,毕竟还有两个孩子和情份在。唯一叫人担忧的却是裕王妃那里,她不开口,自己这里便没法子放下心,也不知她要的是何等的结果。他心里思绪万千,面上却依旧是温润如玉的笑颜。他得了王氏的准话,弯下腰拾起王氏手边的木筷,很是体贴的应了一句:“娘一片慈心,儿子都记在心里呢。您瞧,这饭菜都要凉了,儿子服侍您吃吧?”
  “这么大的人了,还这样……”王氏见着儿子殷勤,嗔怪得瞥了他一眼,破涕为笑,随即又哀叹,“我这是什么命啊,娶了个活菩萨回家。以后怕也只能供着了,说也说不得了。”
  “菩萨才好呢,娘您往日里不就是替我去庙里求菩萨保佑前途的?”
  王氏这才慢慢的转过念头来——也对,这可是未来皇后的姐姐,说不得比菩萨还管用。想着儿子未来的前程,王氏再不甘愿也成甘愿了。
  服侍着王氏用完膳,谢俊成本是想去温书备考,可他想了想又踱着步子往正房去。门口遇见了丫头落雪,他竖起食指做了个安静的动作示意不必多礼,轻声问道:“少奶奶用过膳了?”
  落雪小心的压低声音:“用过了,正闭眼呢。”
  谢俊成点点头,轻轻推开门,缓步进了内屋,见着躺在床上的李清闻,开口唤了一声:“卿卿……”
  李清闻小名青青,谢俊成与她自小相识自是知道的。每当两人独处时他既不叫“清闻”也不叫“青青”,只是一径的唤她“卿卿”。洞房花烛时,他一笔一划的在她手上写着“卿”字,口上道“他们叫你青青,我叫你卿卿”,明明是一样的发音,听上去也是一样的,偏被叫他念得肉麻兮兮,好似只有两人知道的小秘密一般,叫的李清闻一颗心都软了。
  李清闻听得这两个字,眼睛都湿了,手里抓着被角,背过身不去理他。
  谢俊成缓步走到床边,轻轻搂过她的肩头,把她的手掌握在自己手里,柔声道:“卿卿,你别气……”
  “你走开,”李清闻咬着唇,含糊着哭道,“你这样的人,我喜欢不起,更爱不起……”
  谢俊成恍若未闻的抱着她,面色不动,心里却想:喜欢和爱,哪里是说断就断的?李清闻越是这般说,怕也越是放不下。他慢慢的低下头,额角贴着额角,看着她含泪的眼睛,温柔的道:“那就换我喜欢你,换我来爱你。”
  他语调轻缓有力,就像是念书时一般的,珠玉似的悦耳却不容置喙,“卿卿,再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  李清闻止不住的想哭,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。她一边哭一边想:我怎么这么没用?吃了这么多苦,受了那么多的罪,甚至都已经生了两个孩子,明知道这人说的不是真话,可还是忍不住想去信、想点头说“好”。
  这样愚蠢、这样可笑、这样卑微。
  她用力把头埋在枕头上,泪水沾湿了枕巾,哽咽着问自己的丈夫:“你说,这世上为什么要有爱?”
  “因为它能叫人们变得更好。”谢俊成的声音很轻却犹如日月山川一般亘古永存。
  李清闻几乎要笑出声来,眼里却有更多的眼泪流出来——应该说,它能叫人变得更贱……
  人生自古有情痴,多少真心付流水。
  第44章 朝堂
  不出李清漪的预料,景王府里很快便传了消息过来——这一次赈灾,景王府打算单独筹办。
  裕王听得这消息,忍不住便蹙了蹙眉:“我听说赵文华这次回京,给景王府送了许多银钱。景王府财大气粗,咱们怕是比不了。”
  李清漪瞧他满面忧色,便安慰了一句:“放心,赵文华的银子怕是很烫手呢,景王收的高兴,等过段时间怕就要发愁了。”
  裕王这才反应过来,满是复杂的点了点头:“也对。”
  李清漪握住他的手,微微一笑:“外察将至,大动荡是免不了的。有句话是‘一山难容二虎’——李默和严嵩便如山中二虎,总是要分个高低。”
  十指交握,掌心相贴。裕王心中到底觉出几分安稳来,只是仍旧有些叹息:“党争不休,吏治不清,天下何以安?”`
  说起来,这一次的外察,严党和李默的胜负关键便是赵文华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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