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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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意识到在做梦的时候,阗禹所处的医院场景瞬间变化,变成了晟中的建筑。
  她没有转来晟中。呆在一间普通的三流高中,每日重复着枯燥的学业。
  直至高二某一天,经过晟中的校门外,她无家可归,靠在栅栏望着接送子女的家长,一辆辆轿车停留。
  有个社团外出活动,她看见众人拥护的他,顿时移不开眼,默默地记下样貌。
  万丈光芒的人物,她多看了好几眼。
  第二次再见到他,她正因为女人不给她回家把板机砸了数次,大学校园树荫茂盛,她坐在冰凉的长椅上,见到他和女友走过,两人相谈甚欢,知性漂亮的女友挽着他的手。
  原来他跟自己同一间大学,她默默地想,弯下腰,将残破的板机捡起来,在他注意到之前,悄无声息地离开。
  第三次,人到中年,她被送到医院,整个人被心病折磨得不成样子。
  他是她的主治医生,柔声问她的平时情况。
  她低头不答,瘦得见骨,脸上血色稀少。
  他没办法,先让她静养,开了调整情绪的药。
  场景走马观灯。最后她抑郁而死,到死也没有亲朋好友来探望她。
  “医生,我见过你几次的。”她寥寥几言,仅对他说。
  “那很巧,你也是本地人吗?”他抓紧机会,察言观色地回。
  她却不是要找归属感,缩在角落里盯地板,“可惜你结婚有孩子了。”
  他不蠢,听得出话外之意,滞了几秒。
  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“住院这段时间来,谢谢你,让我知道受关爱的感觉。”
  “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他终是公事化地答,忍住了摸她头的冲动。
  五月栀子花开之际,他买了两束花,送了妻子一束玫瑰,另一束淡黄的栀子花递到她手上。
  她怔愣了一会,罕见地抬头看他。
  “从来没有人送过花给我。”她慢慢地收牢怀里的花束。
  “不知合不合你的心意,这样心情会好点吗?”他垂眼观察她。
  她迟疑,摇头:“不喜欢。”一边摇头一边将花束抱得死紧。
  “记得我怎么说的吗?遵循自己的内心。”他开解她。
  她仍是摇头,嘴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  没几天,她就死在常躲的柜子里,怀中是早已枯萎的花朵。
  *
  即使在梦境,阗禹也能感受到那股仿佛针扎的心痛。
  虽然明知不可能,清楚知道是假的,心底依然恐慌她会落到那种孤寂至死的结局。
  不愿面对这么悲惨的痛苦,他挣扎着醒过来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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