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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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杜恒言心想,她原本头上还顶着一个惫赖小娘子的名声呢,夫子们又岂有不知的,大约她们喜爱的女孩儿,便也是自由自在的女孩儿吧。
  李菁做在庭院搭起来的秋千上,晃着腿,想起以前书院的生活,有些感怀地道:“听说沈夫子已经进宫了。”
  沈夫子眼下已经成了沈婕妤,搬进了椒兰殿的偏殿,沈贵妃揽下了照顾沈婕妤的责任,杜恒言猜想这个孩子,怕是定然会生出来的,就是不知道日后会怎么样了。
  李菁头微微后仰着,望着五月的天空,阳光从叶子里漏下斑驳的光,“阿言,我觉得女子的生活真是无趣,在闺阁中的时候尚可找小姐妹们踏青放风筝唠唠嗑,以后嫁了人,便锁在高墙深院中了,小妾通房还有女使的,大约没一日能清静下来。”
  这个时代的女子大概便是让男子逐猎的对象,沈夫子成了寡妇,回到了书院教书,也没逃脱这个命运。
  杜恒言笑道:“也不一定,也许丹国的女子不是这般活着呢,我听说丹国还有女将军呢!”
  李菁立即坐直了身子,惊喜道:“真的吗?我还没看过女子穿过铠甲呢!”
  “我也是听慕俞说的,若是有机会,我倒也想去丹国看一看。”
  正说着,紫依过来禀报:“主子,外头有一个女子,自称叫诗诗的求见,奴婢看她面色惶然,似乎确有要事一般,主子您看?”
  “诗诗?”杜恒言默念了一遍,便想起来是谁,心里一紧,忙跟着紫依去了前头。
  她记得上次在南北涮锅店见到诗诗的时候,诗诗是和她打听牡丹的消息,难道那些人查出了什么?这般想着,杜恒言的脚步不由便加快了一些。
  待前院里头见到诗诗的时候,杜恒言简直不敢相认,她穿着一身仆妇的衣裳,头发乱糟糟的,前额和鬓发有些潮湿,面前正放着一盆污水,像是刚洗过脸一样。
  紫依轻声道:“她要求拿一盆清水来净面。”
  杜恒言点头,紫依便端了污水下去,守在了门外。
  屋内的诗诗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,“求林夫人救命!”
  杜恒言看着她,一颗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,眼中瞬间闪过戾气,那些人真的查出来了!
  寒声道:“你既然敢求到我这里来,便知道,那些人也会追来。”她这里又如何留得下她。
  “林夫人,奴,奴知晓了安平侯府的隐秘,特来报信!求夫人救命!”杜恒言心口一松,安平侯府?白家?难道不是牡丹的事?
  待诗诗磕磕绊绊地说完,杜恒言才明白,原来诗诗说的确实不是牡丹的事儿,前些日子白问光被强人暗袭打得腿骨断裂,白家求了官家,请遍了太医局的所有太医过去诊治,没有一人有法子,白家人渐渐开始死心,但是为了安慰脾气日益暴躁的白问光,三天两日里便换一个新鲜的唱曲儿的女伎人回去陪着,白问光看中了诗诗,便将她留在了身边。
  但是也是动辄打骂,生气的时候,热水热汤,插画的瓶子,镇纸,但凡是他手头可以够到的,都往诗诗等女伎人身上招呼,姐妹们夜里抱着头痛哭不止,但是,又寻不到合适的时机逃跑。
  直到诗诗一日伺候的时候,无意间听到白问光一边扔着汤碗,一边骂“赵元益怎么还不死!”
  后来她便更加用心地伺候白问光,他暴戾的时候仍着他打骂,也不躲闪,甚至膝行求他息怒,终于获得了白问光的垂怜,问她为何如此,她只说当年在樊楼见过公子,一直暗念于心。
  后来白问光便让她贴身伺候,她留了心眼,一直留意白问光和侯府众人的交谈,有一天跟着去太子府里伺候白侧妃的女使回来,说白侧妃说她喜欢的簪子丢了,让白家再送一支一样的簪子给她,那一夜白问光满脸红光,拉着她的手说:“他快要报仇了!”
  诗诗隐约猜测,怕是安平侯府要报复太子,是以赶紧扮作倒夜香的仆妇,偷偷逃了出来。
  事关紧急,杜恒言立即便派人去将慕俞喊了回来,与慕俞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,便让慕俞去一趟东宫。
  慕俞一听便皱了眉,嘱咐恒言将人看好,立即翻身上马,朝东宫去。
  杜恒言见慕俞走了,才回来见诗诗,见诗诗枯坐在小杌子上,浑身不住地哆嗦,五月的天,她却好像坠在冰窖中一般。
  杜恒言这时候才发现她手腕上没有恢复的伤疤,让紫依去寻了药膏来,对诗诗道:“我只是一个秀才的夫人,也不知道能不能护得住你,等殿下回话吧!不过你安心,你今日来找我之事,除了我夫妇二人,便只有太子殿下知道。”
  诗诗额上的冷汗稍微缓了一会,以头磕地,白净的额头立即便扑起了一点灰,看起来是真磕的,感激道:“谢谢林夫人!”
  直到这时候,杜恒言才有心问一句:“你为何会来告诉我?你可以去府衙的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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