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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顾九渊一一记下,这步骤听起来还挺繁琐的,没想到这小小的月饼竟要花那么多心思。
  看他有条不絮地生火煮红豆,期间把板栗洗干净切十字,姿态闲适从容,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,关衍眨了眨眼,把心底泛起的热意压下去。
  自从双亲去世以后,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和谁一起做过月饼了。
  男人垂着眼抿着唇,突然缄默起来,顾九渊很随意地问了句:阿衍在想什么?
  我爹娘。关衍揉揉手里加了猪油的面团,用很平静的语气说,我娘喜欢甜口味的馅,我爹喜欢咸口味的,每年端午和中秋总要争个高下,我夹在中间为难得不得了。偏偏他们死鸭子嘴硬,在尝过对方做的月饼后还是一脸不屑,等我把他们讨厌的月饼吃完又来质问我
  那阿衍喜欢甜的还是喜欢咸的呢?
  那时候年纪还小,吃甜的觉得甜,吃咸的也觉得甜。
  男人眼神怀念,顾九渊虽未看过他小时候的模样,亦能感觉到男人幼时父母恩爱家庭和睦,吃什么心里都觉得快乐的情绪。
  嗯,我从前不重口腹之欲,吃什么都无所谓,能果腹保持体力就好。顾九渊看着他柔声道,遇到阿衍后,我方知酸甜苦辣咸是何等滋味。
  第60章 第六十章
  关衍没接话。
  他已经过过了许多没滋没味的日子,前段时日才重新尝到一些甜,但后来甜变成涩人的苦,尝着尝着又忽然多出些别的味道来,他现在只感觉五味杂陈。
  顾九渊也没有想要他回答的意思,说完继续干活。
  他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,以往在教中,三五不时的闭关,一年下来其实没和人说过多少句话。可听到关衍那样说,就忽然生出一种倾诉欲,想要把心里想的话说给他听。
  或许这就是情不自禁?
  是了,就像在练剑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,心底忽然涌现一些极其强烈的想念,须得用剑去诠释刻画
  锅里的水开了咕噜噜作响,板栗在其中上下翻滚,顾九渊瞧着刀口都裂开了,便捞出来剥壳。
  这种野生板栗个头小,外壳坚硬,并不好剥,所以村人们不爱吃,也就像关衍这样有耐心的人才会想着用来做吃食。
  还冒着白烟的板栗在青年手中脱下厚厚的深褐色外衣,露出内里嫩黄色的果肉,顾九渊抬手一扔,咚的一声轻响,剥了壳的板栗沉进清水里。
  那头关衍也准备好了油酥,正把和好的水油面皮放到一旁醒发,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眼。
  青年捻着板栗在剥,浓密的长睫轻轻向下垂,挺直的鼻梁下殷红的薄唇唇角含笑,他莹白圆润的十指指尖被板栗烫得通红,可青年似无所觉,仍慢条斯理地掰着壳。
  关衍眉头紧皱,洗干净手,道:我来吧,你帮我把咸鸭蛋打了,用勺子把蛋黄取出来放碗里备用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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