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金甲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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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十二,战事其实已经有安排,”官家以手指节敲击赵钺肩上的筒金,“你款曲侄子,早在临朝以前,便为我推举数人,是我执意选择国公之子……京北战败,是朕不善。”
  “这样说,官家选好了继任者?”醉后,赵钺脸上有冽寒。
  “有安排,有安排了——”觥筹起落,锒铛缠着两人。
  官家想庄毅大王昔日阅武时的风采,特许大王着御赐黄金甲赴宴。
  传令官如此说,赵钺也如此办,只是夜里魇了。
  昔日陪同校阅的飞山兵、浮图子,入梦以后,无不丢盔卸甲,大声何何(撤退口号)。两只饮而不餐的人世鸿雁,停在退走的兵列尽头,转头朝他:“得道多助,失道寡助。你不是寡人,无助如何行路?”
  听智者或稚子言论,可以免忧。赵钺手中已有一人慧及智者,一人纯如稚儿,却免不了梦魇……人在挣扎时,黄金甲也被夜里的风声撼响,铮然共鸣。
  他清醒,去洗酒气,无视随从递上的缰绳,独步禁围当中。
  官家让杏林不像杏林。一天银河与地上的洮水流入深笼。路上无车辙。荡荡的浦边走水蛛。葱茏居便成了宝栋,璀璨夺目。
  蓬断正在喂白鲢。
  起先,镕式将鱼送给她,她做了许多推脱。但见镕式捋起袖子,拂去额边的汗,脸仿佛更黑了,辞谢不能出口,也就收下这些生灵。
  由甜水峭汁制成的面曲,分给水里的游物,也是件赏心的事。
  吸了苍耳蛇麻气,蓬断渐渐口渴,取出少许酒曲,放入嘴中,学鱼进食。
  铠甲轧过青丛,配剑在拖行时,蓬断方才吃倒了牙。
  赵钺走入葱茏居,将楼上的女侍们吓呆了。
  蓬断含着半口酒曲,默然地鼓动两腮。
  她第一次见他穿金甲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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