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身 第37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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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程以牧摇头,吊着眉梢笑得没个正经,“怎么,你想约我?”
  曲懿手指搭在酒杯上,轻轻叩了两下,“我记得明天下午我们有场对手戏,我想让导演把它提上来。”
  一本正经的神色,程以牧收起开玩笑时的不着调,“你明天下午有事?”
  曲懿唔了声,“我得回趟家。”
  “金屋藏娇?”尾音拖得很长,意味深长的。
  曲懿又想起了温北砚回给大壮的最后一条消息,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。
  程以牧微滞后笑起来,没再继续聊下去,偏头游刃有余地同别人开起玩笑话。
  第二天早上,曲懿拍完自己的两场戏,和导演请了半天假,直接回了云澜水岸。
  电梯数字不断增加,她的心变得沉甸甸的,无形中的压迫感挤得她心肺有些难受,金属壁面里的脸扭曲得不成样。
  持续了一整夜的预感最终成了真。
  刚走出电梯,她远远看见温北砚坐在她家门口,后脑勺抵在门上,头发有些乱,大半张脸拢进半明半暗的光影里,长腿曲着,衬衫被压出凹凸不平的褶皱,
  像被拔光了利齿的兽,野性尽失,狼狈又脆弱。
  他眼里红血丝明显,眼神是空的,两秒后才缓慢聚焦到一处,紧绷的神色有了些许松和,完全不见兴师问罪的架势。
  曲懿脚步突地一顿,心脏重重打了下鼓,龟速朝他走进,“你在这等了多久?”
  怕他看出自己心虚的端倪,她率先别开了眼。
  温北砚没有说话,单手撑地,踉跄着起身,血液循环不畅通,两腿早就发麻,踉跄着往前倒去。
  曲懿动作比脑袋反应快很多,在做出基本判断前,已经上前扶住了他,对方消瘦的下巴不设防地磕在她肩上,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  “你没事?”耳边响起的嗓音低低沉沉。
  猝不及防的一声,曲懿大脑卡壳一霎,痛觉骤然消失,绷着脸闷闷地应了声。
  温北砚站直身子,低垂着眉眼甩下意味不明的两个字:“挺好。”
  “我不是让你别等?”
  “曲懿,我不是傻子。”温北砚自嘲地勾起唇,声线压得有点低。
  言下之意:我知道你在骗我。
  有些话的杀伤力只有在不说破的情况下才是最大的,足以让对方抓心挠肝。
  正如现在,仿佛有根针,精准地刺向曲懿的心脏。
  从小到大,她总是自负地认为自己高人一等,享受着众星拱月般带来的光环,将别人的艳羡和讨好,甚至是真诚的善意都视作习以为常的事,直到在苏祈那栽了跟头。
  重新拾回骄傲后,依旧的目中无人,依旧喜欢将那些真正对自己好、在意自己的人耍得团团转。
  曲懿收敛神色,目光与他短暂接触后,变得晦涩,“你先去休息,晚点我再跟你——”
  她已经没法再像个骗子一样,心安理得地对他说出“解释”两个字,“谈谈,我们谈谈。”
  温北砚眼睛没什么情绪地在她身上停留了会,抬起脚,步伐僵硬朝着走廊尽头走去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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