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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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文战嵩眉毛一竖,极为不乐意,孙子哪有孙女贴心啊,又看被提到名字的荔枝好奇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转,文战嵩心中一暖,也不计较孙子孙女了,伸出手,脸上挂着笑,“荔枝,来祖父抱。”
  文战嵩留了胡子,不算长,一撮一撮的在荔枝眼里十分新奇,伸出手,啊啊说了两句,扑到文战嵩怀里,文战嵩乐开了花,“荔枝可真是沉。”荔枝到了他怀里却是不给面子,双手拽着胡子,咯咯大笑,文战嵩还担心他用力,谁知,荔枝只是拽着,力道却不大,文战嵩笑得更开怀,“我家孙子就是聪明,知道祖父的胡子不能拽。”
  沈月浅笑而不语,文战嵩说完不到一刻,荔枝就拽着胡子往下拉,文博武上前拍它的手,文战嵩怒瞪文博武一眼,“我孙子与我开玩笑呢,走开些。”如果说文战嵩见着三个孙子是高兴的,可看着文博武心里就不痛快了,文博武带着沈月浅走了,朝堂上一堆事,若非文博文在,他忙前忙后不得忙出病来,此时哪怕文博武是好心,文战嵩也是不乐意的,一直以来在文博武手里吃了不少亏,文战嵩正想趁着这个机会拿捏文博武呢。
  也是最近他愈发看明白了,权势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,年纪大了,颐养天年才是正经,逗弄孙子,下下棋,外边的事有文博武和文博文担着,没什么值得他担忧的,奈何,文博武年纪轻轻竟学着偷懒了,因而,文战嵩冷了脸,“之后我们再慢慢算账。”
  文博武挑挑眉,似笑非笑地收回手,文战嵩没回味过了,下巴一疼,连带着面部也扭曲起来,“荔枝,松开手,弄疼祖父了,听话,明个儿祖父带你去外边玩啊。”又看文博武,心里更是火气大,摆明了就是幸灾乐祸看他笑话,张了张嘴,周围人多,终究给他留了面子,冷冷道,“你们刚到,先回雅筑院收拾一番,我抱着荔枝去你娘院子,收拾好了,过来一家人说说话。”
  府里发生了不少事,也该和她们说说。
  文博武和沈月浅回了雅筑院,几个月没回来,院子摆设没变,可好似又变了,玲珑站在门口,眼眶早就红了,待人走近了,忙跪下身磕头,“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吉祥。”沈月浅离家出走去了哪儿玲珑明白,在她看来,沈月浅离开就是为了她,当初沈月浅叫她有机会找她爹娘,她没放在心上,被卖出来后,她心里的主子就是沈月浅没有所谓的爹娘,沈月浅为她做的,是她一辈子都偿还不轻的。
  沈月浅扶起她,想着玲珑的爹娘兄嫂,眼眶微微一热,“玲珑,妆娘子,快起来吧,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她走了,院子里的事情都是妆娘子管着,没少操心。
  玲珑泪流不止,一个劲儿的摇头,妆娘子满脸喜色,“国公夫人说的哪儿的话,都是老奴应该的,屋子里早就烧了暖气,进屋说,老奴吩咐人备水。”
  舟车劳顿,简单洗漱是离不了的,妆娘子摸透了沈月浅习惯,得了消息,厨房一直备着水,转身交代了丫鬟两句,随着玲珑进屋等着吩咐。
  玲珑抹了抹泪,进屋后跪在地上不动,沈月浅皱眉,“玲珑,快起来,事情都过去了,别胡思乱想。”何尝看不出玲珑是将她离开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了,沈月浅发愁,扶着玲珑起身,坐在椅子上,一句一句和妆娘子寒暄,妆娘子快速说了院子的事情,随后退了出去。
  人走了,沈月浅拉着玲珑的手,老实道,“我就是没地儿去,到处转悠,你别多想,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?你身子怎么样了?”玲珑身子如何玲霜已经知会过她了,沈月浅心里难受,鼻子发酸。
  玲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奴婢身子好着,就是担心主子在外边遇着什么事,多年来一直奴婢服侍主子,哪儿都没离开过您,这次……主子,您下次可别抛下奴婢,哪怕上刀山下油锅也让奴婢陪着您。”
  文博武听得蹙眉,看沈月浅颤抖着唇,忍不住快哭出来,也不好埋怨玲珑,打趣道,“你这丫鬟说得什么话,什么情形需要夫人上刀山下油锅的?便真有那日,你也要冲在前边,陪着可不顶事。”
  沈月浅噗嗤一声,责怪地望了文博武一眼,心中抑郁一扫而空,顺着他的话道,“国公爷说得对,今后真出事了,你可跑在我前边替我顶着,别哭了,服侍我洗漱,许久没召你伺候,都忘记那种感觉了。”
  文博武蹙得眉更紧了,沈月浅这话听着怎么和皇上召唤妃嫔侍寝似的?哭笑不得道,“我去偏房简单冲个澡,你先替夫人换身衣衫。”
  如今忠信国公府里,宁氏就是老夫人了,沈月浅是国公夫人,周淳玉是世子夫人也是文家二夫人,分家后,称呼上也变了,文博武倒是没觉得不适应,回来后,心好似和在外边不同了,有了归处,不过等搬了新家,那里就是他和沈月浅真正意义上的家,以后几个孩子也在那边长大,不是不期待的。
  沈月浅和文博武收拾好去宁氏院子已经是一个时辰后,妆娘子将从江南捎回来的礼物整理好了,玲珑领着几个丫鬟提着,路上,文博武牵着沈月浅的手,院中景致没什么变化,雪清扫得干净,倒没有一路回来时的萧瑟,夫妻两说着话,很快到了宁氏院子,远远的就听着里边传来哭声,夫妻两对视一眼,沈月浅噘嘴道,“自然又是谁得罪葡萄了,就是个不省心的。”
  文博武促狭,这种话他是不敢接的,沈月浅多喜欢孩子他再清楚不过,上次不过玩笑似的说了句苹果,沈月浅生了几个时辰的闷气,还说,“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你不心疼。”之后,文博武不敢多说了,因而,听着这句话,文博武已知晓如何说了,“刚回来,只怕见着爹娘陌生了,熟了就好了。”
  沈月浅顿时眉开眼笑,文博武紧了紧她的小手,“阿浅,快走吧。”有了孩子,想要沈月浅开心便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,说两句孩子好话就能哄得沈月浅开心。
  知道葡萄脾性,沈月浅加快了脚步,掀开帘子,文博文见着她像是见到了救星,抖了抖怀里的葡萄,“小葡萄,快看,谁的娘亲来了?”文博文长得好看,抱着孩子也不影响他周身气质,沈月浅大步上前,叫了声葡萄,葡萄瞬间睁开眼,咧着嘴,忘记了哭泣,可脸上尽是委屈,伸出双手,朝沈月浅啊啊说着话,荔枝和苹果也啊啊了两句,文战嵩扬了扬眉,“三个孩子是不是快说话了,如今是和晨曦打招呼呢。”
  沈月浅抱过葡萄,替她擦干了泪,葡萄贴着沈月浅,不时一抽一抽的,可见哭得多厉害,文博文张口解释道,“葡萄还真是个人精,尿了,她二婶带着她下去换了尿布,回来我抱着就和她说了句别尿在二叔身上,她顿时不干了,扯着嗓子大哭,好像我说她坏话似的,机灵劲儿真像我大哥,半点不吃亏。”
  文博武一怔,神情不明地望着文博文,目光深不见底,文博文瞬间打了个激灵,起身朝文博武作揖,“大哥心胸宽广,可别和我一般见识。”哄好了身葡萄,沈月浅将人递给周淳玉抱着,和文博武上前给文战嵩宁氏磕头,文战嵩面露欢愉,“都是一家人,客气什么,博武,扶着你媳妇起来。”
  文博武不动,这是两人的默契,磕了三个响头,文博武才起身扶沈月浅,一脸从容,“规矩不可费,荔枝和苹果没闹事吧?”三个孩子都长了好几颗牙齿了,宁氏高兴得很,“真是见天一个样,你们要是再不回来,孩子都会说话了,过两日休沐,我和你爹商量叫二房三房的人过来吃饭,当是为你们接风洗尘了。”
  说完这句,眼神又看向苹果,欢喜的亲了一口,“待会祖母喂你吃饭,苹果多吃一点长高高。”
  话题围着孩子,气氛融融,到天黑了,才从宁氏院子出来,奶娘早抱着孩子回府了,文博武和文博文走在前边,周淳玉沈月浅走在后边,妯娌两说着话,周淳玉和从文博文嘴里隐隐听到什么,雅筑院的人瞒得紧,一切都是文博文猜测的,毫无根据,此时看沈月浅和文博武哪有像闹矛盾的样子,尤其,沈月浅容貌比之前更好看了,“说南方水土养人,看了大嫂,一点都不假,有机会了,我也想出门转转。”
  沈月浅脸微微一红,好在灯笼的光本就是红色的,周淳玉看不出来,沈月浅问起高氏和周老太爷的身子骨,“外祖母和外祖父身子骨如何?”
  周淳玉点头,“祖父身子骨还算硬朗,祖母上个月得了场风寒,身子虚弱了许多,那段时间,常常念叨你,就怕不能见着你最后一面。”
  沈月浅心中一紧,“大夫怎么说?”两人年纪不小了,高氏每年都会生一两场大病,气色虽然不错,可身子骨终究是不行了,周淳玉说的虚弱,不是更严重?
  说起高氏,周淳玉心里难受,“偶尔记不得事情,说话也不太听得清楚,好在三婶嗓门大,陪着祖母,祖母不差说话的人,姑姑也常常过去,你明日得空了,回侯府看看姑姑吧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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