渠清如许 第39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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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如果他不将祝知宜送走,便是要美人不要江山,不顾大局不顾将士百姓安危,失了军心民心,其心何歹。
  “怎么?”钟延挑起势在必得的笑容,轻佻的目光自祝知宜脸上流过,“舍不得了?”
  第65章 臣想即刻出发
  梁徽面上八风不动,紧篡的缰绳几欲将手心磨破。
  “本王给你一日时间考虑!明日晌午,皇上不答应,那本王便点燃这个这根火线!”他恶狠狠地当众叫起天子名讳,“梁徽,你玩不过我,别跟我耍花招。”
  他邪恶的笑容像淬满毒汁的蛇信:“若是你一点都不在乎你这么多将士子民的性命尽可以试试,看我是不是真的说到做到。”
  梁徽看着他步入城关后,面色阴郁地招来随身影卫,低声询问了两句什么,那影卫摇了摇头,梁徽怔了一瞬,又很快恢复神色,让他下去。
  离他最近的几个将领和护卫都没有看到,只有祝知宜祝知宜到了。
  回营一路沉默,大军静得出奇。
  祝知宜每每想和梁徽说句什么,梁徽都似在出神,他只好自己在心中默默盘算计划。
  未至营地,已陆续有老将谏言提议当将君后送出以缓兵,钟延喜怒无常阴晴不定,每个人都怕脚底下的火筒不知何时就燃炸了。
  探军又来报,钟延在城中连续杀了几户妇孺,没有缘由,兴之所至,每一声报都像阎罗的催命钟倒计,每个人都陷入惶惶不安的恐惧之中。
  抵达营地,梁徽一直将自己关在帐中,不许人近,老将心急如焚,严词厉色:“山河危在旦夕,将士命悬一线,百姓身处水火,恳请君上即刻下令遣送君后,保我社稷无恙!!”
  其余将领纷纷上谏:“于公祝枢密使身为朝廷命官应效忠大梁,于国为一国君后应护佑黎民,家国囹圄,苍生涂炭,君后义不容辞。若君上执意徇庇,臣等长跪不起。”
  “西南失守,臣等无颜回京,只好等着西关风雪销蚀老骨,以慰天下苍生流离孤灵。”
  言辞恳切字字泣血,就差直接闯入内帐兵谏了:“若君上即可遣送君后,刘家营总领奉上军牌,十二铁骑此后唯君上马首是瞻!!若君上不顾将士安危,百姓疾苦,恕刘家十二军再难从命。”
  “臣附议。”
  “臣附议。”
  威逼的,利诱的,陆续不断,一片兵荒马乱。
  帐内仍是一片寂静,加入跪谏的将士越来越多,帐前跪了乌泱泱一片。
  直至夜深,暴雪下得更浩荡,风寒刀似的刮过原野,摧枯拉朽之势仿佛要把一切毁灭。
  祝知宜来了,帐前跪着一动不动的将士看到他,神色复杂,埋怨、心虚、打探、期盼……心思各异。
  敌方将领性情阴鸷极端,手段残忍,对他们的君后心思叵测暧昧不明,任谁都心知肚明,这是一个难堪屈辱条款,若是君后真走这一趟凶多吉少。
  自大梁立国以来,无论是内乱、攘外,就是部落和亲,人质都多的是有去无回来。
  人质的本质,就是弃子,这是自古以来默认的规矩,弃子,在必要时刻,可以不顾其生死。
  众将心照不宣,纷纷自动给他开出一条道来,祝知宜心想,梁徽这样吊着他们,或许如今他在众人眼中怕已是那蒙蔽君心祸害江山的祸国妖后了。
  帐内没烧暖炉,阴冷寂静,梁徽背对着门帘看那副巨型地图,听到声响也一动未动。
  “怎么?你也要来逼朕么?”
  “?”祝知宜心里揣着事,面色急切、公事公办道:“臣想即刻出发,此次前往身上必不可能佩戴任何兵器,但我身上藏了洇木籽,并已提前记下安三山的地图,届时会在埋藏有火筒之地留下暗信,皇上天一亮即刻攻城,臣会拖住钟延,皇上让苍耳狼嗅着木籽找寻路线,将城内百姓转移。”
  梁徽猛然转过身来睁睁望着他,眼角赤红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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