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10:偷窥(上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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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许是早就料到太监们随身带着一套,并不需要她预备,她也不想担甚么干系。
  还是那样,亲切又疏离,将分寸感拿捏得刚刚好。
  弘佑有些气苦,因着是客居的身份,加之教养刻在了骨子里,也不好发作,对谢知真拱手行礼:“多谢姨母。”
  江南菜肴口味清淡,她不知从哪里得知他嗜辣厌甜,面前摆的全是酸辣口味,又备了银箸,看着太监忙忙碌碌地验毒,毫无不悦之色。
  弘佑睡了个好觉,第二天一早便等在正房门口,腰杆笔直,态度恭敬,以太傅之礼待谢知方。
  不多时,谢知方被姐姐推出来,因着没有睡好,浑身充斥戾气,斜着眼打量麻烦精:“殿下这么早过来,有何吩咐?”
  弘佑暗叹大将军不愧是征战沙场之人,杀伐之气甚重,表情越发恭谨,一板一眼地道:“周叔叔,我带了弓箭、刀剑、长枪、汗血宝马过来,咱们今儿个练哪一项?”
  谢知方眼珠子一转,笑得古怪:“不忙那个,我教你些别的本事。”
  他教小太子爬树摸鸟蛋,告诉他怎么在先生的眼皮子底下摸鱼偷懒,带他上山逮兔子抓山鸡。
  到得天黑,一大一小泥猴儿似地滚回家,小太子身边的长史唬得脸色发青,想劝又不敢劝。
  谢知真倒并不意外,含笑将他们送进浴房,为着增进二人感情,并不安排人伺候,吩咐道:“快些洗好,出来吃饭。”
  客居他乡的拘谨随着和大将军的熟悉消散了好些,弘佑不敢劳烦谢知方,红着脸脱得剩下条亵裤,坐进汤池,生疏地撩起清水沐浴,神情有些困惑:“孤……我在宫里的时候,稍做些出格的事,便有一群太监跪地阻拦,急得要哭,母后也不喜欢,跟我说不可玩物丧志……”
  怎么到了大将军这里,一切都变了样儿?
  谢知方满不在乎地道:“半大孩子,养得跟个老学究似的,好没意思。等你长大便知道,这世上的烦心事多得要命,不如趁着现在轻省几年。放心,这里我说了算,兼之天高皇帝远,没人敢多嘴多舌跟你父皇告状。”
  他将白条鸡一样的精瘦孩子扯到面前,弯腰给他搓背,见弘佑要躲,出声斥道:“躲甚么?都是男人,大大方方的!要是没给你洗干净,待会儿出去,姐姐又要说我。”
  弘佑有些害羞,又对他们夫妻俩的相处模式感到好奇,问道:“周叔叔,您为何……为何唤她姐姐?”
  他知道周夫人比大将军大些,可他从小到大耳濡目染,见过的夫妻无不相敬如宾,就连那么爱慕父皇的母后,也要时刻端着身为皇后娘娘的体面,不能哭,不能笑,不能失态,更不能让人猜到内心的真实想法。
  他懵懵懂懂地觉得,周将军叫夫人“姐姐”时的神态很亲昵,很温柔。
  周夫人也不喊他“夫君”、“老爷”,而是唤作“阿堂”。
  是哪个堂呢?
  堂堂正正的堂?
  还是……蜜糖的糖?
  谢知方轻笑一声,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
  不多时,两人洗干净出来,坐在桌前用饭。
  冒着热气的饭菜,虽不如宫里奢华,滋味却好,有种寻常人家的烟火气。
  将军府也没有“食不言寝不语”的规矩,弘佑悄悄听着周将军和夫人低声笑谈,毫不设防地展露出生动诙谐的一面,若是能将美人逗笑,表情得意得像是……
  像是翘起尾巴的大犬。
  罪过罪过。
  怎么能这么腹诽师傅?实在不是君子之道。
  夜晚,他回到自己房间,在床头的斗柜里发现本画功精美的《山海经》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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