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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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秦苒进去后,恭恭敬敬地叫了声“爷爷。”
  谢老爷子朝她点点头,随即放下茶杯,问:“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?我下午三点就给谢简打的电话。”
  “路上出了点状况。”谢简答。
  “行了,现在都十点多了,你们去休息吧,有事明天再说。”老人家从椅子上站起来,朝他们摆摆手,“房间都打扫好的,赶紧去吧。”
  ——
  这种情况下,为了不让老人家生疑,秦苒只好硬着头皮和他进了之前常住的那间客房。房间里,还有她几个月前来这边时插的一束早已枯萎成干草的野花。他和她一前一后,谁也没搭理谁。
  一张床,一条被子,秦苒也不矫情,洗漱完毕后早早和衣,背对着墙的那一头睡下。谢简刮好胡子出来,解开皮带,从柜子里找出睡衣换上。屋里的灯很快便熄灭,她和他的呼吸声此起彼伏,默契而自然。
  睡到半夜,秦苒习惯性地翻了个身,循着热源,将脚搭了上去。而他则极为乐意,任凭她贴着自己,甚至趁她熟睡时,一次又一次地、极为小心翼翼地将唇贴在她的额头、鼻头、脸颊处。两人肢体交缠,互相温暖;秦苒睡得沉而香,而谢简则几乎一夜未眠。
  他抱着她,有种失而复得的错觉。
  第二天,秦苒起了个大早,醒来时枕边已经没有人。她想,这样也好,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尴尬和争执。
  七点多的时候,门被人推开,外面的天色还暗着,隐约可见起了很大的雾。谢简穿着一身运动服,满头大汗,似乎是刚去晨跑过,头发半湿地搭在额上,修长笔直的双腿在运动裤的包裹下更显有力。
  那一瞬间,她几近恍惚,有种回到高中时代的错觉。
  “爷爷在等我们吃早饭,你赶紧洗漱一下。”他找来毛巾,擦干净身上的汗。门开着,那条比特犬很快蹿了进来,谢简揉揉它的头,若无其事地说,“今天还是它陪我跑了一路。”
  气氛被他故意弄得很轻松,却有点过犹不及的嫌疑。秦苒没作声,下床后径直往卫生间走去。
  ☆、第二更
  秦苒歪了歪酸痛的脖子,嘴里含着牙刷,模模糊糊地想起了昨晚关灯后的一些细节,甚至对那些如羽毛般轻柔的吻还有点印象。
  她盯着镜子里的女人,虽然看着还年轻,可已经没了生气。结婚后,她的生活重心便放在了谢简身上,基本每天都过得碌碌无为。
  离了他,她虽然会痛苦、会缅怀,但不依附他,应该能过得有意义些吧。
  可越到这个时候,她就越会回忆起那人的好。比如每次他每次去c市出差,都会顺路带她喜欢吃的桂花糕;比如她在单位被人穿了小鞋,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来后,会亲自致电给她的上司解释;再比如她每次来月事前手脚冰凉,睡前他会主动替她装好热水袋。有次半夜醒来,她甚至发现自己的脚被他捂在他的肚皮上。
  其实,除了过少的交流和冷淡的相处方式,她竟然想起了这么多的细节。
  刷牙刷了快五分钟,待她回过神来时,吐出一口含血的泡沫。
  即便他对你使的坏远远大于他给过你的好,她还是忍不住将天平倾斜到了后者。卢果果骂她是软骨头,还真是。她骨子里就是低微。
  谁让她爱了他那么多年?
  在她洗脸的时候,谢简从外面进来。他已经换好衣服,神清气爽,忽略眼底浓浓的青色,比同处境的她看起来要精神不少。
  他进来就是为了和她说一句:“爷爷已经在等我们吃饭。等会儿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说话,站在我身边就好。”
  她看向镜子里的他,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  谢家的餐桌规矩一向严格,要求食不言,连碗筷碰撞发出太大的声音都会被谢老爷子侧目。中式早餐,清粥小菜,秦苒吃得小心翼翼又如同嚼蜡。
  婆婆杜湘雅坐在对面,神色恬淡,像没事人一般,眉眼沉淀下来的宁静,让人心惊。
  半个小时后,院子里栖息的一群鸟哄然离去。
  “给我跪下,跪在湘雅面前!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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