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节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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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可是我听说小表哥不喜兰花却独爱青莲,身上用的东西非莲花莫属,好表姐,你就别瞒我啦,就跟我说实话吧,难道是给心上人做的不成?”难得见姜梣脸红,这回换姚姒打趣她了。
  姜梣叹了一气,朝她嗔了句,“你这丫头,恁地是个玲珑心肝儿。”
  姚姒便笑,姜梣正要说话,帘子被人打起来,她的贴身丫头却进来回话,“姑娘,听说太太病了,柳公子特地前来看望太太,恰好今儿老爷和几位爷应邀出去了,太太说让姑娘这会子赶紧去招呼客人。”
  姚姒乍然听到丫头说柳公子三个字,就明白应该说的是柳筍,心里叹气怎地这般不巧,却见姜梣眉间一喜,隐隐有几分羞涩妩媚之态,不禁心中大惊,难道她中意柳筍?
  “哪有姑娘家独个儿见外男的,要不我陪表姐一道儿去吧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姚姒想也未想,便径自穿了鞋,把大衣裳穿起来。
  姜梣听她这么一说,还真是这个理儿,便点头同意,两人略作收拾后就去了花厅。
  柳筍一身青衣,较之于那次在承恩公府见面时,很是不一样,姚姒和她一对视,他那双深遂得像古井一样的眸子,却荡漾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。他这样一幅沉静的模样,倒叫姚姒有些不大习惯。
  姜梣身为主人家,自然担起待客之道,很是周到的和柳筍客套,随后又领了他去看望姜大太太。说是看望,不过是隔着帘子远远地问候一声,便叫姜梣领到了待客的书房。
  姚姒安安静静地,见姜梣为他忙前忙后的,生怕安排得不周到的样子,心里也不知是喜是悲,但看柳筍一幅波澜不兴的平静模样,又不禁为姜梣担心。
  柳筍时常来姜家窜门,其实认真说来,两家也算走得很勤,姜梣看了看天色,晓得父亲和几位哥哥就快回来了,因此很殷勤地留柳筍用晚饭。
  柳筍看了看姚姒,在姜梣的期待中,很是意外地点了点头,姜梣却高兴得不得了,许是想到要留柳筍用饭,那菜色等等都要按着他的喜好去准备,只是要她把柳筍和姚姒丢在一边,却又不免踟蹰。
  姚姒心里正打算要和柳筍私下里谈谈,正好现在就有个机会,连忙笑着和姜梣道:“若是表姐有事就先去忙,想来舅舅和几位表兄也快回来了,我正正好有个事想请教一下柳公子,就让我代表姐招待一回客人吧。”
  姜梣正是为难,听她这么一说,自然是乐意的,“那好,就麻烦表妹帮忙招呼一回柳大哥了。”又朝柳筍腼腆一笑,“柳大哥别拘束,都不是外人,待我去厨房交待一声。”
  柳筍温和地朝她颌首,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廊下,一时间屋里寂静得有些难过。两人也不知再见面该说些什么好。最终还是柳筍打破了沉默,“还没恭喜你一声,他对你很好吧!”
  姚姒回他一笑,“多谢柳大哥成全!他待我很好。”这样干巴巴地几句,却又觉得有些过份,忙问他,“柳大哥近来可好?听我表姐说,你一个人独来独往的,天气寒冷,要保重身子。”
  原本姚姒的话并没别的意思,可听在柳筍的耳中,却令他清寒的脸如冰雪消融般地化开来,他道:“你还是关心我的,对不对?”
  “柳大哥,我,我没……”
  柳筍的脸色顿时黯下来,捧着茶杯的手紧紧收在一起,良久方才自嘲一笑,“不要紧,原是我太过执着了,他说得对,你从来就不曾爱过我,这所有的一切,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。”
  她忽地有些不忍,喃喃道:“柳大哥,愿得一心人,白守不相离,我已找到我的一心人,相信柳大哥也会有自己的一番际遇。想人生不过匆匆数十年,我们何其幸运,要比别人多活一世,这是天上的恩赐,柳大哥,我们要惜福。”想到姜梣的心思,她一叹,“人总是贪慕别处的风景,殊不知要怜取眼前人,我表姐她重情重义,心性洒脱而良善,若柳大哥于她无意,还请不要给她期望,若柳大哥觉得她好,不妨认真考虑一下,毕竟一个安国公好打发,若再来一个安国公,世人会说柳大哥过份孤高,我总是愿看着柳大哥幸福的,我也希望梣姐姐能幸福。”
  他低声呵呵地笑,却不知为何心头悲凉得快要令他喘不过气来,世人都说放下好,可要放下是那么的难,他想了许久,也自认是一个智计无双的人,却还是想不明白,何为成全?成全的难道仅仅是别人,要不要也全成自己?
  可是看着她充满幸福的一张脸,记忆中那张常年愁苦的面庞已经模糊,也许他从一开始变输了,不是输给赵斾,而是输给缘分。
  “我会好好考虑的。”他平静地道。
  她却有些难以置信,“柳大哥……你……”
  他说,“姒儿,他说得不错,也许爱是成全,是放手,成全的究竟是你还是我自己,其实答案我早已经知道。梣姑娘是个好姑娘,也许这样心性坚强性子洒脱的姑娘,才是我所欣赏的。”就让她这样以为吧,她觉得姜梣好,那就是姜梣,如果这一生他想要走得更远,有更大的壮志雄心,他的后宅里,必定需要一个女人。
  这样的答案,无疑是让姚姒欢喜的,她希望柳筍能得到幸福,而不是偏执,如今这样,真的很好。
  从姜家回来后,姚姒便给赵斾写信,除了问他平安外,话里话外都是缠绵的软语温言,最后想了想,还是把柳筍和姜梣的事写了上去。她想像着若是赵斾看到自己的信,也一定不会再那样紧张她,把柳筍当作这一世最大的敌人来看了。
  姚姒这边安安心心地待嫁,就在婚期的前一夜,姜大太太亲自来她屋里交待了许多新嫁娘要注意的事情,看着面前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姑娘,姜大太太忍不住一阵心酸,若是小姑子还在该多好啊,她毕竟不是她的亲娘,只是舅母,洞房花烛夜该做些什么,还是有些难以启齿,但还是得要交待。
  “姒姐儿,头一夜难免会有些痛,虽然姑爷那边的意思是等你长大一些再同房,但新婚之夜要见喜,这才算走完了古礼。”姜大太太温声道,见她一幅羞怯的样子,便安抚她,“夫妻敦伦乃是人之长情,你只需记得万事顺着姑爷,闭一闭眼也就过了。好孩子,你嫁的不是寻常人家,定要侍姑翁孝顺,和妯娌和睦,待长辈恭敬,你婆婆虽说原先对你存了些偏见,但老人家总是盼着孩子好的,你要待她如亲母一般用心,知道吗?”
  “我省得,多谢舅母一番教诲,姒姐儿都记在心里。”
  姜大太太便笑了,这一夜姚姒睡得很好,完全没有新娘子的忐忑,可在太子府中,姚娡却有些不大好,先见红,随后又破了水,按说产期应该还往后几天才是,如今这样倒叫太子有些担心,太子府中的灯火亮了一宿,天刚放亮时,只听得屋里一阵撩亮的婴孩哭声,他心中一阵激动,没多久产婆便抱了个襁褓出来,“恭喜太子爷,是个小郡王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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