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节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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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清晰的察觉到,他的身体在发颤,尽管只是很轻微的幅度。他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,不理会她。孟毓想,他大约是在生气,为她方才的无理。没时间深思,又追问一遍:“苏哲翊,你到底怎么了?”
  他猝然偏头,望她,漆黑如墨的眸子里,情绪太过复杂,她看不懂,然而,她仿佛可以感觉到他的悲伤、他的压抑,他就好像是跌落在悬崖边缘的人,努力地、死死地抓住救命的绳子,然而那绳子太细太脆弱,所以他摇摇欲坠。
  她更疑惑了。
  他额上渗出豆大的汗,一张俊颜纠结着,仿佛很痛的模样。孟毓终于意识到不妥,“你是不是生病了?”
  他却突然拂开她的手,站起身,或许是真的太痛了,所以他连步伐都不稳当,孟毓望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,莫名觉得心酸,追过去,“我送你去医院!”
  他又去推她,大约是没了力气,也或许是她坚持,她竟然没有被推开,两手牢牢地搀着他的胳臂。
  去医院的路上,孟毓驾车,他闷不吭声,一手撑着窗棱,一手横在腹部。
  孟毓偶尔打量他一眼,他只当做未曾察觉,自始至终,保持同一姿势。
  到了医院,检查,胃出血。
  孟毓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,空荡荡的走廊,光洁平滑的地板被灯光映的明晃晃。孟毓垂眸,盯着自己的鞋头,思绪却飘得很远。
  几年前她刚做业务那会儿,总是忙,饭,想起来便吃一顿,想不起来,干脆就省了,有时陪客户应酬,又难免喝酒,好一阵折腾下来,胃受了刺激。胃疼比大姨妈探访更折磨人,反正她那时一旦犯胃病,疼得直不起身。
  胃出血,会有多疼?
  然而,他从头至尾,没有吭一声,只是默默地倚着车窗,视线虚无的望着窗外飞速划过的街景。
  他吃了药,输了液,才慢慢好一些,脸色却十分苍白,在病房微弱的灯光映射下,连唇都成了惨白。
  孟毓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“你胃疼怎么不早说啊?”反倒说那么多有的没的。
  苏哲翊淡漠的瞟了她一眼,直接无视。
  孟毓呼出一口气,这人怎么还记仇呢。算了,她不跟病人一般计较,思忖过后,方才道:“行了,我道歉,你怎么会是周扒皮呢?你那些下属谁对你不是死心塌地、心甘情愿伤到山下油锅,恨不得以死表忠心?!”
  她觉得自己说得挺诚恳的,哪知苏哲翊那凉凉的眼神递过来,跟刀子似的,仿佛恨不得一下下往她心窝上戳。
  孟毓没忍住打了个轻颤,良久,才听得他说:“你觉得我是这为这生气呢?”
  孟毓一愣,难道不是?她自以为精明,却时常跟不上他的节奏,他在想什么,她猜来猜去,却总觉得无力,最后只得承认,他城府太深,而她终究不够聪颖。
  她不知该如何作答,面露浅窘,他突然一摆手,失望,声音冷然:“算了,你走吧!”
  “……”孟毓想了想,说,“我还是留下照顾你吧,万一晚上有什么事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  “用不着!”他脾气上来也挺拗的。
  他一副“没得商量”的表情,孟毓沉了沉眸色,最后选择起身,离开。
  阖上门,她一只手仍停留在旋柄上,怔忪着,也不知在等待什么。
  没一会儿,病房里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。
  她听见花瓶碎裂的声音,可以想象碎片遍布的狼藉场景。
  她微微蹙起眉,好半晌,才把手收回来,连飘忽的思绪一同收回来,离开。
  第二天,叫方静帮忙带了罐龙眼蜜到医院去,“早起用温水冲泡一杯,对胃挺好的。”
  方静接过玻璃罐,犹有几分诧异:“你不去医院?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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