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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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你想去死就去吧,正好和你这个爸爸做个伴。”
  他几乎没有用力就甩开她,她眼睁睁看着他拖着父亲的身体渐渐从她眼前消失,同时也带走了她拥有过的一切。
  曾经拥有的一切。
  一阵晚风吹来,她想站起来,她想去死,可人还没有站稳,身子却忽然倒下。
  等她醒过来时,母亲正坐在她身边,她伸出手抚摸她的脸:“妈,我没事,你怎么哭了?”
  “还说没事,”母亲抱住她:“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回不来,你要再出什么事让妈妈可怎么活?”
  她依偎在母亲怀里,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突然,她推开母亲下床:“孩子呢,妈,我的孩子呢。”
  苏母当然已经知道她有了孩子,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,可她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追究这些:“白白,这个孩子打掉吧。”
  “不行,不行,”她慢慢哭出声,迷茫地在病房里到处乱转:“我的孩子呢,妈,你把我的孩子藏在哪里了,你把它还给我。”
  苏母见她不对劲,又把医生喊过来,但她激动地谁都不让靠,到处要找孩子,最后还是几个力气大的医生把她绑住,医生问苏母要不要给她用镇定剂,那对她肚子里孩子有危害,她哭得发不出声音,最终还是摇摇头。
  医生解释她是因为严重精神刺激引起的失常,再者她肚子有孩子也不能用药,需要家长通过精神辅导让她慢慢走出来,具体哪一天好谁也不能保证。
  苏母这是医生委婉地说法,精神失常不就是神经病吗?不过她不会伤人,就是整天疑神疑鬼,一会儿找孩子一会儿找爸爸,一会儿又会大哭大闹地问,予深哥哥,你真的没爱过我吗?
  苏母不想让她住精神病医院,将她带回了家,没过几天,警察局传来消息,苏父被抓到并且在几天之后就执行了死刑。
  听到这个消息,苏母整个人都崩溃了,苏白坐到她旁边,拍拍她的后背:“妈妈,你怎么了?”苏母抱着她一起哭:“白白,你再也没有爸爸了。”
  她趴在母亲的肩膀上,眼泪默默滚下来:“对,我再也没有爸爸了。”
  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,自从知道父亲去世后,她不再像一开始那么闹,而是变得很安静,非常非常地安静,有时候坐在某个地方坐一天都不知道移下地方。
  苏母想让她打掉这孩子,她还小,现在她父亲这事的影响力在渐渐变小,她想让她重新回到学校念书,开始崭新的生活,不过见她这个样子,苏母又一直不忍心提出来。
  直到孩子六个多月将近七个月的时候,她的肚子再也掩饰不住,而且孩子再不打就不能打了,苏母对她说明了这事,苏白知道母亲为自己的牺牲,如果这个孩子出生,她的一辈子可以就毁了,母亲也跟着她毁了,她是她唯一的希望。
  “妈,你给我几天时间好好想想可以吗?”
  “好,白白,经历这么多事你不能不长大了。”苏母欲言又止地说了这么一句,也没再多强迫她。
  第二天,她买了一张车票到a市,一方面,她觉得活着太累太累了,但她是母亲在这里世界上唯一的亲人,就算为了母亲,即使行尸走肉,她也要活下去,所以活下去,她就必须要把自己心头横着的那块肉给割掉。
  她知道经过这几个月他不会再在陌市,他那个人把事业看得比什么都重要,不巧地是她到a市的时候正在下雨,她在火车站买了把十块钱的伞,质量很差,等她到他以前住得地方时,浑身差不多都要湿透了。
  ☆、第86章 伤害(三)
  她去敲门,是一个男人开的,告诉她陆予深还没有回来,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观察她,问她要不要进来等。
  她摇摇头:“不用了,我晚上再来找他吧。”
  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哗啦哗啦倾盆而下,从傍晚到天黑,好像不过一瞬间的事,她撑着伞在房子前面的小道上等着,有经过身边的人总会多望她两眼,这姑娘多傻啊,下这么大的雨还呆呆站在雨里,水滴沿着她的发梢滴下,冰凉的雨水贴着皮肤,可这一切,她好像都不在乎。
  也不知道是站了几个小时,她才看到那人从远处走过来,很朦胧的身影,和另外一个女人,很亲密。
  灯光很暗,大雨更像是把这场景打了模糊的马赛克,她站在小路边看着他们身影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然后擦身而过,他没有认出她。
  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,她曾经听人说过,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你,那么纵使人山人海,他也能从人群中一眼看到你,她知道在他们这场感情中,她付出得比他多很多,可她不相信他真的没爱过,她不相信。
  她转过身,喊了一声:“陆予深。”虚弱地声音被雨水冲击得断断续续,不过他还是转过头,见到她,脸上陡变,也不知道和身边的女人说了些什么,女人暗暗瞥了他一眼便撑起另一把伞继续走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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